少女原本一直在提防着奥莉薇，生怕对方突然给自己也来一炮。毕竟精灵使的速度虽快，但和炮台射出的“光”相比……还是远远不够看的。
不过看到趴在二楼走廊扶手上的重型**寒雪之后，她眼中登时绽放出刺眼的神光，一个饿虎捕食便蹦了过去。
“长官，我来找n——唔噗！”
寒雪早有准备，一拖鞋就把少女扇抽凌空旋转了三百六十度，大头朝地扎进了院子里。完事之后她还若无其事地甩了甩鞋底沾上的鼻血，接着才套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，“啪嗒啪嗒”地下了口楼。
奥莉薇整个人都惊了，目瞪口呆地盯着正在吭哧吭哧把自己从土里往外拔的少女，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来——你动作为什么如此熟练啊，你到底被那个超重**抽飞过多少次啊！
“咳咳，呼——”少女甩了甩头发上的泥土碎屑，很是安心地拍了拍胸口，“真是久违的感觉了……果然是长官呢。”
“你难道是靠被人抽飞的力度认人的吗，这抖M数值怕不是已经要突破天际了吧。”
奥莉薇在心里吐了槽，面上仍旧维持着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。
“啧，还活着？”
寒雪在铁楼梯上顿住脚步，满脸嫌弃地看着少女：“愣着干嘛，快来收拾啊！”
“好嘞！”
少女不仅不以为意，反而莫名地兴奋起来，好像重型**是在夸奖她似地…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话倒也没错。
“唉，这家伙还是老样子，一点都没法让人省心。”寒雪叹了口气，转而抬头对奥莉薇道，“妹妹，剩下的收尾工作你来弄吧……记得别让房东看出端倪。”
修整完毕后，三人便聚到了林叶的屋子里。寒雪先是看了看床上的浅间太太和安娜斯塔西娅，见二人仍在沉睡后方才安下心来。
“心率已经恢复稳定了，看来房东没选错解除心理暗示的曲子。”重型**舒了口气，半倚着靠在床头。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立刻窜到她身边，殷勤地替她按摩起肩膀来。
“没想到呢，他除了心地善良之外还挺多才多艺的。”
“哥哥的秘密还有很多，”奥莉薇微微勾起嘴角，得意洋洋地道，“但我一样都不准备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你这人到底是闹哪样，枪口怎么总朝着自己人？”寒雪头疼地揉着太阳穴，忍不住吐槽道，“你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，老娘对正太不感兴趣！”
旁边的少女连忙像小*啄米似地疯狂点头，赞同地道：“没错没错，长官怎么可能喜欢正太呢？她喜欢的是你这种白人女孩……呃噗！”
寒雪面无表情地从少女腹部收回拳头，平静地道：“别听这货胡说，她就是个二傻子。”
“不，我觉得有时候傻子反而不会说谎……好吧这个话题就此打住。”
奥莉薇耸了耸肩，冲地上蜷缩成虾米的少女点了点头，道：“谢谢你之前的援手，还未请教？”
“诶？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？”少女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，面上却泛起了诡异的红晕，好像很享受的样子，“天朝人都不怎么注重这类交谈的礼节了呢。”
她整了整衣服，气质顿时变得严肃正经起来。
“在下寒雪……唔咕！”
“嗯？说。”寒雪挑了挑眉，决定先听听老随从的遗言。
凤仪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求生欲，只觉得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“长官，你不觉得瑞丽市军方的情绪很不对劲吗？她们虽然没经历过实战，但好歹也是戍边部队，新兵时期经历的训练远比其他人更多。就算电厂突然被人炸了，理论上也不该这么疑神疑鬼、草木皆兵，甚至无故枪杀平民，对吧？”
“呵，这段时间我倒是看清了很多东西。”寒雪慢慢松开胳膊，讥笑着说道，“堂堂边境要塞的白骑士都成了天启教会下属组织，我已经不觉得军队还能保持纯洁了。”
“……果然是这样吗。我的确知道‘重力女王’莉斯手底下有些不干净，可没想过竟然糟糕到了这种程度。”凤仪皱起眉头，聊正事时的她和之前完全就像两个人，显得既精明又干练，“当时应该详细追查下去的……是我的错。”
“不怪你，毕竟你都退役这么久了。”寒雪悄悄攥紧拳头，只觉得心头都在滴血，“可这毕竟是我们的国家，谁愿意看着她慢慢地腐朽、直至病入膏肓！一个个都在粉饰太平，说得比唱的还好听，背地里却在做着各种龌龊的勾当，就连我都……算了，这个以后再说。”
她顿住话头，道：“所以呢？你要汇报的事情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十七天前，二十区重刑犯监狱发生了一场极为严重的恶性事件。”凤仪明智地没有追问，而是叙述道，“所有囚犯一夜间死了个干干净净，只剩下六百具无头尸体。”
“不止普通犯人遭遇了毒手，就连那些被狱警重度保护的‘权贵千金’们都没能例外。更可怕的是，囚犯的头颅和心脏也一并消失无踪，偏偏尸体上没见到任何伤痕，就好像……”
凤仪咽了口唾沫，声音艰涩地道：“她们根本没有过‘头’和‘心’。”
寒雪皱起眉头，冷静地问道：“尸检报告呢？验尸官是怎么说的？还有驻守部队的校官，她们怎么应对的？”
凤仪苦笑，长叹道：“长官，我刚才说的就是尸检报告啊。至于本地校官……有人怀疑是敌对势力作祟，有人认为是内部人员作案，吵吵嚷嚷的就没个结果。但轮到讨论‘是否向上级报告事态’的时候，所有人倒是都投了否决票。”
寒雪气得都笑出了声。
“她们怎么想的？这么大的事情瞒得下来？”
凤仪耸耸肩，朝门外撇了撇嘴：“最近瑞丽市不是经常遭受暴恐袭击么？等上级问起来的时候，直接往暴恐分子头上丢黑锅不就行了？”
寒雪按了按鼻梁，道：“啧，有人在军队眼皮子底下杀了几百人，而她们竟然没察觉到任何动静……怪不得士兵精神突然变得这么紧张。”
“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啊，长官。”凤仪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，边展开边说道，“发现尸体的时候，她们全都不在床位上，而是在地上摆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。验尸官说这是从床上滚落后自然形成的形状，可我总觉得不对劲，于是就试着描绘了一下……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。”
寒雪看着纸上的图形，讶异地道：“一座……塔？！”
“没错。把尸体的手和脚按照房间号顺序排列在一起之后，就变成了一座螺旋形的尖塔。”凤仪挠了挠头，烦躁地续道，“可我比对了很多资料都没找出相同的建筑，线索彻底断了。”
奥莉薇死死地盯着纸上的图案，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，脸上更是一片煞白。
这座“塔”她到过……就在不久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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